二十年前的真相随尸蛊涌入众人识海——暴雨夜的山谷,宫鸿羽带着尚是少主的宫唤羽血洗巫族,将炼制蛊王的婴孩扔进焚尸炉。
\"当年那个孩子...\"宫子羽踉跄跪地,\"竟是...\"
\"是我胞弟。\"沈清梧眼中金芒大盛,圣女尸骸发出凄厉尖啸,\"而你们宫门,连未足月的婴儿都要挫骨扬灰!\"
宫远徵在识海沉浮时,听见此起彼伏的铃音。他看见沈清梧跪在焚尸炉前拾取碎骨,看见宫尚角将朱雀玉嵌入圣女额间,看见自己心口金纹化作锁链缠上沈清梧脖颈。
\"阿徵。\"有人捧起他的脸,指尖温暖如春阳,\"我要你活着恨我。\"
他挣扎着睁眼,看见沈清梧握着匕首刺向心口。金纹从她身上飞速褪去,尽数没入自己体内。圣女尸骸在朱雀玉光芒中化作飞灰,地宫开始崩塌。
\"你答应过...\"他攥住她逐渐透明的手腕,\"要带我尝遍江南新茶...\"
沈清梧笑着吻他眼尾:\"去三秋渡口等我。\"
宫远徵在渡口等了九十九天。第一百日清晨,撑船的老丈往他怀里塞了包新茶:\"今早有个戴幂篱的姑娘,让我把这个给等情郎的痴心人。\"
碧色茶叶间藏着枚银铃,铃舌刻着歪扭的\"徵\"字。江风忽起,对岸传来清越铃音。烟雨朦胧处,绯衣女子撑着二十四骨竹伞,腕间银铃缀着赤色流苏。
\"徵公子这耐心...\"她隔着雨幕轻笑,\"倒比我们苗疆的望夫石还...\"
余音被渡船撞碎的浪花淹没。宫远徵将人禁锢在怀时,嗅到她发间熟悉的杜若香:\"这次再敢逃...\"
\"不逃了。\"沈清梧将朱雀玉系在他腰间,\"往后年年岁岁,劳烦徵公子试我的新蛊。\"
\"宫远徵!把我养的合欢蛊放下!\"
\"姐姐昨夜拿我试情蛊时,可不是这般小气。\"少年晃着琉璃瓶翻身跃上屋檐,瓶中粉雾氤氲成桃心状,\"不如我们去找尚角哥哥...\"
话音未落,整瓶蛊虫被宫尚角弹指冻成冰碴。角宫主人拎着两个捣蛋鬼的后领冷笑:\"今日若配不出解药,你俩都给我睡书房。\"
暮色中的江南医馆,金铃与银铃的笑声惊起满塘白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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