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看着这张像极了爱人的脸,心里的恨和怨全部爆发,他恶狠狠的说,
“谢淮聿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他和菀菀青梅竹马,没有你,菀菀就是名正言顺的国公府主母,是你抢了她的位置!”
“你们父女都这般不要脸面,顾德忠抢了我的菀娩,而你抢了谢淮聿,你们顾家蛇鼠一窝,就喜欢抢别人的爱人!”
顾怀夕愣了愣,她的母亲的确叫幕菀娩,她想不到这个名字竟然会出现在苏玄口中,
他竟然说他的菀娩,难道母亲和苏玄是相识的?她从未听父亲说过。
顾怀夕拼命稳住心神,
“苏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嫁给谢淮聿的时候,苏小姐并没有出面阻止,你与我母亲的事,我父亲也从未提过。”
苏玄冷笑出声,“他当然不敢提,因为他就是抢走菀娩的强盗,若不是他,这个世上就根本没有你,菀娩也会留在我的身边,压根不会早逝!顾怀夕,你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以为,菀娩是真的因为身子不好才早早离世的吗?”
顾怀夕愣神了几秒,下意识的说:“大夫说,母亲是因为病痛缠身才早早离我们而去的。”
苏玄扯了扯唇角,嘲弄的说,“顾德忠沽名钓誉脸一辈子。到头来,连女儿都瞒着。”
顾怀夕没说话,看着满脸悲痛的苏玄,胸口有些出不上气,她突然想起了姚氏的话,想起她说母亲或许从来就没有爱过父亲,母亲的心里藏着另外一个人。
可记忆里,父亲和母亲一直都是相爱的呀,父亲看着母亲的眼神,又何止是丈夫看妻子的敬重,分明是密不可织的怜爱。
苏玄的话,她不信,她是父亲母亲相爱的结晶,而苏玄才是那个觊觎母亲的人!父亲命在旦夕,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诋毁他。
她垂眸冷笑,说出的话冷漠无比,
“苏大人,我的父母亲相爱与否,我这个做女儿的比任何人都清楚,母亲爱重父亲,会在冬日还未来临的时候亲手给父亲缝制鞋袜,而父亲也会亲手泡制母亲爱喝的茶饮,不管你们的过往如何,我看到的这些都是我父母亲的日常生活。”
苏玄身子晃了晃,刚才还恶狠狠的眼眸瞬间染上落寞,他低喃了句,“菀娩,你真的要惩罚我到这种地步么?”
顾怀夕没心思和苏玄扯家事,在她心里父亲和母亲一直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不是因为母亲早逝,姚氏压根没有上位的机会,他们会恩爱一生,相守到老。
然而,她的话像一把把利刃,插在苏玄的心口,他双目猩红的看着这个酷似菀娩的女子,
“明日就是顾德忠的死期,等他人头落地的一刻,我这么多年的大仇终于得报,而你顾怀夕,从来都不应该来到这世上,你不该叫菀娩一声母亲,你也不该流着她的血液!”
顾怀夕心口一疼,抬眼看了看天色,昏暗阴沉的天空压着数不清的雨点,像一张张网压向世间,
从始至终,她都没见到谢淮聿从那个门口走出来。
他不会不知道她来了,她已经等了那么久,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也至少会有一点怜悯,而自己深爱了三年的丈夫,连见她一面都不肯。
哪怕他说一句他也无能为力,哪怕他告诉她有家仇隔着不能帮她。
油纸伞砰然落在地上。
雨水顷刻间就将她包裹住。
她顾怀夕,在谢淮聿的爱情面前,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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