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踏上回程,刚走没多远,赵怀真突然顿住:“咦?”
云缨:“你又踩着阵眼了?”
“不是。”赵怀真蹲下捡起一张被风刮来的纸片,展开一看,上头写着几个大字:“盐骨教第十四届内部心得征文比赛报名表”。
唐清砚:“他们还搞这个?”
云缨:“也太有文化了。”
老十三干笑一声:“我还被逼着写了两篇,说什么‘文字能腌魂’,写得好能提前转正。”
“你写啥了?”
“《井边杂咸录》还有一篇《咸之思辨》。”
赵怀真:“……我竟有点想看。”
风从盐地尽头吹来,带着点淡淡的腥涩,但更多的,是一种压下去的沉重在逐渐散开。
他们继续走,路越走越宽,地面从松散盐晶变成了结实石板。
直到天光大亮,云缨才终于停步,望着前方远处的盐骨教残墙,“这条线,差不多该收尾了。”
“你觉得骨面娘娘真的……走了?”唐清砚声音低了些。
“她不是那种说走就彻底散场的角色。”云缨轻声,“她会在你以为安全的时候,给你塞一嘴盐。”
赵怀真拍拍手:“咱们也不是被盐吓大的。下一站呢?”
云缨转身,露出一个有点坏的笑容:“去泡个澡。不是井水,是热的那种。我腿里也都是盐风了。”
老十三:“能带我一起吗?”
唐清砚:“你得先把你那身盐壳脱干净,不然泡出来全是咸汤。”
四人一边吵一边笑着走远,地平线上,咸风带起一丝雾霭。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盐井深处,那口“被封三年”的井水里,又悄悄泛起一丝涟漪——好像谁在轻轻叹气。
但这一次,它没能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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