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皇上现在也被怨上了,不差这一点。
果然,这话一出,几人的眼中的怨怼更甚。
季夫人眼神黯淡了两分,随后叹息,“罢了。”
当太后的懿旨传下去的时候,后宫再一次动荡了。
季才人?冷宫?妃位待遇?
听听,听听,这是何等荒谬的情况?
古往今来都没有这样的,才人住冷宫还享受妃位待遇?不知道的还以为冷宫不是惩戒嫔妃的地方,就是个名叫冷宫的漂亮宫殿呢!
但谁又能说什么?下令让才人住冷宫的是皇上,下令妃位待遇的是太后,已经是站在权力最顶尖儿的两位了,谁敢有微词?
祁曜君听到太后的决定,虽然气恼,但也没说什么。
他在熙文殿坐了一天,一本奏折都没看进去。
他想不明白。
贵妃说她是他的挚爱,他为她特意在天枢阁调了人,宫人们都对他们荒谬的相处习以为常,甚至就连那天的早膳,事后想想,虽然是照着他的份例,可菜色分明都是按着她的口味来做的!
说明什么?说明他甚至特许了她和自己一样的膳食份例!这什么待遇?皇后待遇都不到这个地步!
种种细节都说明曾经的自己对她是多么在意,可她居然私服避子药?
祁曜君很生气,他非常生气。
联想起她矢口否认的那句“我不是”,还有她说出“避子药”三个字时的坦荡,他心头的火怎么也压不住。
她但凡骗一骗他呢?或者跟他解释一下原因,哪怕她是有什么顾忌,觉得现在不适合要孩子,只要她解释一句,自己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可她一句解释都没有,不仅没有,她甚至在笑?
祁曜君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即便他不记得那些过往,他也为过去的自己难过,只感觉他捧上去的真心受到前所未有的践踏!
欺人太甚!
打入冷宫几乎是他想也不想的决定,他要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知道,他是足以掌握她生杀大权的王!不是她可以随意弃若敝履的玩物!
他也猜到会有人来求情,所以一概不见。
正如曾经的祁曜君足够了解季月欢,季月欢也足够了解祁曜君,他丢不起那个人,所以这件事他谁也不会说。
次日,季予阳回京,祁曜君率众臣前往城门口亲迎。
祁曜君问他要什么赏赐,却在季予阳张口之前,率先出言警告:“非寒,你想好了再说。”
季予阳闭上嘴,沉默半天,最终只说,“微臣还没想好,这次的赏赐先攒在皇上那里可好?”
还没听过攒赏赐的,这个请求算得上无礼了。
但是当着百官的面,祁曜君也不好驳斥,他大概知道季予阳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拖一拖,拖到他消气再想办法救她妹妹出来。
他也不是真的要赶尽杀绝,所以也应下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祁曜君头两天还会时不时想起季月欢,但他又有点厌烦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于是开始忙于朝政,让自己没空去想。
不知道是不是忘忧粉仍在发挥作用,再加上崔德海严格叮嘱过宫人不许任何人再提起季小主相关,季月欢这三个字真就渐渐淡出他的脑海,不留痕迹。
直到半个月后。
一个小太监匆匆跑到御前大总管崔德海跟前,低声说了什么,崔德海脸色顿时就变了。
祁曜君敏锐地察觉到崔德海的表情变化,抽空从折子里抬起头,“怎么?”
崔德海示意那小太监退下,这才上前,姿态恭敬,却始终不敢抬起头:
“皇上,底下人禀报,冷宫发现一具尸首,经查,是……是季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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