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厢房以金丝楠木铺就地板,每块木板边缘都包着錾花银条,十二盏琉璃灯从穹顶垂下,灯芯却不是烛火,而是十二颗硕大的南海夜明珠,照得满室生辉。
正中央,一张硕大的乌木圆桌稳稳矗立,木纹天然形成山水之态,别有意境。桌旁的座椅皆以紫檀木为骨,靠背是绣有金线花纹的锦缎,铺着狐皮座垫,华贵异常。
甫一进门,一股淡雅的檀香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让人的心瞬间沉静。,脚下,厚厚的红毯如一片血海般绵延铺开,每一寸绒毛都柔软而细密,踏足其上,像是踩在云端,将外界的喧嚣完全阻隔。
至于室内的屏风,挂画,博古架以及其上的瓷器玉器等等,一眼望去就知道价值不菲。
小二恭敬道,“这是小姐的专用厢房,平素并不对外开放,不过今日例外,几位贵客既然是小姐的朋友,一同落座便是。”
言外之意要不是今天小姐来了,管你们是什么王爷什么皇上,通通都别想进。
众:“……”
看得出来季月欢的待遇确实是顶尖的,几人才落座没多久,招牌菜就一道道上。
宋冬杨来之前的路上还得意洋洋跟季月欢介绍,说醉仙楼的新菜品要提前预订,他可是派家丁蹲了好多天才订上。
这下他更是有些坐立难安,毕竟眼前两人,一个是当今天子,一个是北疆摄政王,他何德何能可以坐在这里与她同席?
不过季月欢并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品尝美食,别说,居然每一道都很合她的胃口。
祁曜君只是随意尝了几口,就像是意识到什么,侧过脸问她,“你不吃葱蒜?”
这里的每一道菜里都没有这两样调料,有的菜分明加了葱蒜会增味许多,可厨房都像是有什么顾忌一样,一点没放。
而对于醉仙楼来说,这里唯一需要顾忌的就是季月欢了。
季月欢随口“嗯”了一声,“也不是不吃,就,不喜欢,有也行,最多我自己拨一拨。”
边儿上的摄提格蓦地轻笑出声。
祁曜君不悦地朝他望了过去,摄提格的坐姿很是豪放,他一个人占据了两张椅子,一张椅子自己坐,然后抬起一只脚踩在另一张椅子上。
或许是先前已经用过膳的原因,这会儿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手肘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只是那双如同狼王一般的眼神始终落在季月欢身上,像是当其他人完全不存在。
最让祁曜君不悦的是,摄提格的身上的北疆服饰本就松散,这个姿势下,更是露出胸前的大片肌肤,就跟没穿似的,透着一股子明晃晃的勾引。
“摄政王笑什么?”
摄提格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也朝他望了过来。
“巴郎子,你自称是季小花的夫君,怎的连她的忌口都不知道?连本王都知道,她好辣,喜甜,不仅恶葱蒜,所有带着呛人味道的东西都不爱,连我北疆的羊肉,她都对做法极为挑剔,一丁点羊膻味都受不得。你就是这么做人夫君的?”
这下连宋冬杨也不自觉朝祁曜君望过去。
祁曜君脸色却难看至极。
他确实从来都不知道,当初将她的份例提到跟他一样的规格之后,其实有叮嘱御膳房注意一下她的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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