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请你为我唱支歌·九
“所以说,这种生化武器早就该杀掉了呀。”
教父刷拉刷拉洗着他那沓扑克牌顶着一脑袋纱布走得有点滑稽。
他一脚踢开脚下的废墟残渣,飞溅的破铜烂铁敲在了“贺今”的脑袋上,佯装的人皮外壳脱落下来挂在脖子上,露出里面干枯的机械设备。
“去了医疗部一趟活过来了?”钟晚狼狈地躲避着机器人的镭射光线,“快点来帮忙!”
“别急,还有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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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绕过缠斗的二人,走到了两座大楼相连的空中廊桥附近的操作台旁,小弗朗西斯正在满头大汗地操作控制系统。
“快点,黑好系统了吗。”
“你就他妈仗着你的位置瞎瘠薄提需求!”小弗朗西斯一张小白脸憋得通红,破口大骂,“世界树都被黑了,整个系统都瘫痪了,你现在让我立刻切断这座廊桥是不是太夸张了?!”
“那怎么办,你又不能打架。”
“我去你妈!!!!”小弗朗西斯手指快得能飞出残影。
在超级码农的不懈努力下,廊桥的系统终于有了气色。数十层廊桥渐渐切开与附楼的连接,缓缓向主楼的方向收回桥体。
“然后呢?”小弗朗西斯抹了抹一头汗,转头问他。
教父微微一笑,在控制系统的上方插了一张扑克牌。一声响指声后,细碎的电流声忽然穿过扑克牌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形成以无数张扑克牌为基点的屏障,天罗地网般将这一整座楼与外界隔离开来。
“……我艹。”小弗朗西斯扒拉在窗边,看着巨大的电流笼罩这一整座楼,由衷地从心底发出一声感叹。他捡起一块石头砸向电网,不出意料的,石块在眨眼间碎成了齑粉。
“教父先生,”小弗朗西斯说话都不自觉加上了敬称,“您这电磁屏障能最大破坏什么样的障碍物?”
“几乎没有什么不能破坏的,”教父清洗着剩下的扑克牌,“比如刚刚的廊桥,就可以用扑克牌电网切断。”
“……那您刚刚命令我切断廊桥的用意是……?”
教父对他露齿而笑,灿烂得能让天边的日头黯然失色,“看你太闲。”
小弗朗西斯的脸瞬间就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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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骂娘还在酝酿之中,一道镭射激光贴着头皮画过一片扇形,犹如雁过拔毛兽走留皮,他昨天刚做完造型的四位数大洋就这么随光散去了。
“我看是你们太闲!”钟晚一脚把机器人踢到二人中间。
那层人皮外壳已经在刚刚激烈的打斗中掉了大半,只剩下一小块巴掌大的皮还挂在脸颊上,像是破布一般随风摇晃着,吓得小弗朗西斯一声鬼叫,顶着可笑的板寸头屁滚尿流地缩到了角落的缝隙里。
“这可不是无用功。”电流的扑克牌在教父手边展开成扇形,随着言语之声飞出去两枚,将机器人的两把镭射枪钉死在地上,“你看这个金属家伙,是不是从刚刚开始就不怎么动弹了。”
钟晚用脚给它翻了个身,象征着通电信号的眼部晶体管熄灭了,身体上的机械零件也逐渐趋于停止运动。
“电网屏障可不只是物理隔绝,更重要的是信号阻断。”教父说,“只要这座楼里没有控制信号,眼下这就是一块破铜烂铁。”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臭小子,说得这么轻松。”教父冷哼一声,扯下了脑袋上还新鲜的纱布,汗水混着血水药水沿着面颊流淌下来,在白色的衣领上沾上难看的颜色。
钟晚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往走廊深处看去。
燕照雪已经跟晓笙在里面僵持了许久,时不时传来恐怖的重响,坍塌的建筑物阻隔了去路,他们在外面无法观察里面的战况。
“……我去里面看看。”钟晚转头往逃生楼梯的方向走。
“你想救她吗?我劝你一句,被植入催眠到那种程度很难唤回意识。”教父头也不回,“除非你知道她的心结。”
“……”
“身为弟弟也不知道吗?”教父低低地哂笑一声,“所以说你们这些人形兵器早在这片区域建立之初就该无害化处理掉了。”
一枚小型爆弹在他头顶炸响,摇摇欲坠的空调机箱轰隆砸下,教父轻巧地往旁边移步,留下原地骇人的大坑和机器碎渣。
“喂喂喂,谋杀?”
“如果可以的话。”
“现在还不可以,这个区域的秩序还没有到让我满意的地步,”教父调整了一树秩序最大的变数,就是你们这些改造者。”
“我知道你很晚才来到这片区域,但没想过内阁之中还有如此无知的人,”钟晚冷漠地看着他,手臂管中的枪炮从未移开,“你知道你所谓的秩序是怎么来的吗?我们作为受害者和幸存者,连首辅都不敢妄下定论,到你嘴里就成了——”
“人体实验也好,受害者也罢,我不关心。”
“你的三观被狗吃了?!”
教父仍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统治一个国度一片区域不需要道德感,只要行之有效。”
“你的行之有效就是抹杀?”
“是。”教父大方地承认,“毕竟我是很后悔同意将你们这些幸存者封印,而不是抹杀。”
钟晚愣了愣,分了神的间隙,炮弹的准心忽地歪斜。
“二十年前的那场叛乱,死了多少实验者,研究者,作为亲历者,或者说发动叛变的始作俑者……呵呵,”教父阴森森地笑着。
“别告诉我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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